抗“疫”有我——陕西省残疾人作家作品选（四）

编者按

同舟共济，以文抗疫。抗击新冠肺炎疫情，全国上下一盘棋，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里，人人都是参与者，人人皆为战斗员。传播正能量，讴歌真英雄。陕西省残疾人作家协会向会员同仁发出倡议，以文章作品为载体开展疫情防控工作，同时向奋战在抗疫一线的英雄表达敬意和祝福。即日起，陕西省残疾人联合会微信公众号将陆续刊发部分优秀作品，共同激励，助力疫情防控！

作者/贺绪林

突如其来的新冠状病毒疫情牵动着每个人的心，在疫情肆虐之时，有这样一对双警夫妻坚守在各自的工作岗位，默默奉献。他们是杨陵区李台派出所所长杜晓雷和示范区公安局治安支队大队长李霞。

新冠状病毒肆虐，非常时期，不能面对面采访，只好微信联系杜晓雷所长，好半天他才回复：送饭车刚到，有空联系你。此时已下午三点十六分，他们才吃午饭。真不忍心打扰他，便与他妻子李霞联系。李霞也很忙，说有空她联系我。

一连两天不见他们夫妻联系我，我知道非常时期他们都很忙，不敢贸然打扰。心想这次采访要泡汤。就在我失望之时，李霞微信我，问我有空吗？我大喜过望，跟她微信聊了起来。

李霞：这几天工作太忙，现在才和你联系，真不好意思。

我：没事，打扰你了，春节期间你们没放假？

李霞：原本放假，疫情突袭，取消了休假。除夕，我和老公各自在单位值班，初一准备交班时，被告知疫情升级，非常严峻，全体民警取消休假。刚过完元旦，我就期待着春节到来。春节长假不仅可以让整天忙于工作的老公暂时放下单位的压力，也可以让正在读高三的女儿在紧张的学习中偷得半日闲，可没想到，比春节先到来的是新型冠状病毒，而且来势汹汹，越过了秦岭龙脉，伴随着冷空气在关中大地上蔓延开来。所有的人都绷紧了神经，春节的喜庆也一下子被冲淡了。

我：那家里老人和孩子没人陪伴吗？

李霞：我们夫妻都是有20年警龄和党龄的老警察了，平日工作就很忙，家人和孩子也早都习惯了。女儿今年要高考了，可是因为工作原因，这一年我们对她的照顾并不多，给她的关心更少，现在甚至都不能陪她过一个完完整整的春节，想起来我们都很内疚。

我：女儿理解吗？

李霞：女儿很懂事，也很理解我们。每当我内疚地安慰她时，她都云淡风轻地说：“没事，这么多年我都习惯了，我可以照顾好自己的，你们就安心工作吧……”听了女儿的话，我百感交集，更多的是苦涩和无奈。

我：这次抗疫情形势严峻，孩子为你们担心吗？

李霞：肯定担心，我们更担心她。既然穿上了这身警服，我就不仅仅是一位母亲，更是一名人民警察，为了大家的生命健康，只能选择委屈小家。我们不是医生，不能救死扶伤，可保护人民的生命安全，我们人民警察责无旁贷，这是我们的职责，也是我们的使命。这次病毒来势汹汹，传染性很强，我们在第一线严防死守，犹如战士守卫阵地。

我：能说说你老公吗？

李霞：腊月二十九到初一我老公值班，初一刚交班就接到任务要防疫设卡，初二到今天已经十天了，期间老公回来了几次，都是换班深夜回家的，每次天不亮或者半夜接了电话不打招呼就走了。我知道他是怕吵醒我，其实每次他接电话都吵醒了我。他是派出所所长，工作忙我知道，但我就担心他什么事都是冲在前面，心里总是装着工作，因为以前他干刑警时，嫌疑人手里拿着刀他都不在乎照抓不误，但人常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次是疫情，是看不见的病毒，不是手持凶器的歹徒，他的工作岗位在抗疫一线，我真的很担心他。初五下午，老公打电话说晚上回家陪我们娘俩吃团圆饭，我和女儿开心极了，特别是女儿，从接了电话后就开始忙碌起来了，洗菜、切菜，只等我这个大厨下班回家掌勺。女儿还调侃说，爸爸妈妈的反射弧太长了，初五才吃年夜饭。可是菜上了桌，老公还没有回来。一打电话才知道他们正对辖区疫情防控工作做进一步安排部署，忘了和我们一起吃饭这档子事。晚上十一点多，老公才回到家，风卷残云地消灭了剩菜剩饭。看着他的黑眼圈和长长的胡子茬，我十分心痛，突然想起来最近看过的一段话：疫情当前，有人在拼命，不想出门却不得不出门；有人在赌命，不能出门却非要出门。你所谓无聊的“家”，正是许多人想回却回不了的地方。

我：看到官方消息，咱们杨凌示范区有了确诊病例？

李霞：是的。患者居住地和就诊医院均在我老公辖区，得知消息后我大脑瞬间空白，凭我对老公的了解，他肯定第一时间会赶到现场。我赶紧给他打电话，想提醒他做好防护措施，电话没人接，发微信也不回，真是急死人了。过了好一阵，他电话回过来问我有什么事，我问他在哪？他说忙着呢，电话就挂了。我还没来得及说让他带好口罩，再打就不接了。直觉告诉我他肯定在疫情现场，等了好久，他回过来电话问我有什么事，我忍住气说“注意做好防护”，他说知道了，正在工作，就把电话挂了。一肚子的担忧无从诉说。非常担心他，但又怕影响他工作，也不敢再打电话了。昨天是全区户籍窗口春节后第一天对外办公，我要随时了解户籍民警工作情况和疫情安全防护措施，对发现的安全隐患要及时整改处理，还要制作展现户籍民警疫情当前勇于担当，为民服务的短视频，忙得焦头烂额，也就顾不上给老公打电话了。忙完手头上的事已经6点多了，回家的路上发现我所在的小区已经封路管控了，我想应该是疫情越来越严重了吧。再次联系老公，他说让我别担心，今天领导安排他和街办干部对两个地方进行了封闭隔离，部分群众有情绪，他要带所里同志进行稳控，晚上他还要返回防疫检查站开展查控工作，就不回家了。我一夜无眠，天快亮的时候睡着了，梦到老公没带任何防护的和患者促漆长谈，劝导患者配合隔离工作，老公没戴口罩，我一下被吓醒来了。醒来就赶紧刷手机，不停看疫情最新通报，既担心又害怕。我们感到很内疚，全区那么多工作人员的辛苦付出，还是没有守住杨凌这一片净土。

我：这怎么能怨你们，你们付出了很多很多，大家应该感谢你们，向你们学习致敬！

李霞：千万别这么说，谁让我们是警察呢。还是那句话：既然穿上了这身警服，就要尽职尽责。上午我老公打来电话，告诉我从今天开始疫情防控任务更重了，人员紧张，他最近就不回来了，让我照顾好自己和女儿，提醒女儿制定好学习计划，不要因为疫情影响学习，要全力为高考做好准备，让我出门上班时一定要做好自身防护，确保安全。我知道，出现确诊病例就得全部核查摸排掌握其接触人员，工作量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危险。好希望这场疫情早早结束，国泰民安，老公平安归来。

我：请转告你老公，请做好自身防护，我们都盼望他平安归来。

李霞：谢谢！

我：应该谢谢你们！

与李霞聊完，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此时此刻，已是万家灯火，杜晓雷和他的战友们依然坚守在他们的工作岗位。随手刷屏，一段话映入眼帘：哪有什么岁月静好，不过是有人替你负重前行。我以为这不是矫情的话语，而是发自心底告白。

我在心中默默地为李霞和杜晓雷祈福！为湖北、武汉祈福！为十四亿中华儿女祈福！

作者简介

贺绪林，陕西杨陵人，作家协会会员，陕西省作协理事，陕西文学院签约作家。1980年开始发表作品，迄今发表各类文学作品400余万字。多次获各类文学奖项。出版有：散文集《生命的浅唱》《贺绪林作品精选》《仰望后稷》；中短篇小说集《女俘》；长篇小说《昨夜风雨》《人在江湖》《爱情并不如烟》《最后的女匪》《野滩镇》；长篇小说《关中匪事》系列长篇，根据其中之一《兔儿岭》改编的30集电视连续剧《关中匪事》，广获反响。片头曲“他大舅他二舅都是他舅，高桌子低板凳都是木头；金疙瘩银疙瘩还嫌不够，天在上地在下你娃甭牛”的歌谣唱响大江南北。

(责任编辑 王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