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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华宫重塑之困
2017-05-07 09:53:20 来源:新西部杂志

一代高僧玄奘法师的最后几年,就是在铜川玉华宫度过的。每个人站在这个灵秀之地,回眸千年,都会有一种内在的震撼。这种精神层面的收益,正是玉华宫文化旅游资源的核心所在。然而,这一举世无双、独一无二的文化圣地,至今尚未得到应有的认知。

冬季的玉华宫

在铜川市原政协副主席郭平安眼里,玉华宫是个神奇的地方。他的神话小说《唐僧译经记》中的很多构思和灵感都来自这里。

2017年3月1日,玄奘圆寂一千三百五十三年圆寂日之前的一天,郭平安陪记者到玉华宫参观。好久没去了,他发现景区东大门又有了新的变化。

“没有玄奘精神,我不可能完成这件事。”从玉华宫回来的路上,郭平安望着窗外对记者说。窗外是视野开阔的黄土塬,郭平安在这片土地生活了几十年,视其为第二故乡。

在铜川市慈善协会郭平安的办公室里(郭退休后担任慈善协会会长),一棵绿意盎然的娑罗树照片引人注目。树干粗壮,几个人抱不拢,树冠如华盖。这是玄奘一千三百五十三年前亲手栽植的。千年之后,这棵树远远望去像一团绿色的蘑菇云,似乎积攒了千年的能量。

在铜川,诸如此类的遗迹还有不少,玄奘精神一直存在于这片土地。

铜川玉华宫(寺)遗址是唐代皇帝避暑行宫,也是一代高僧玄奘法师译经地、圆寂地。但是,这一举世无双、独一无二的佛教文化圣地,至今尚未得到应有的认知。

十六年写作,为玄奘正名

1995年春,铜川市搞了一个万人游铜川的大型活动,开幕式就设在玉华宫。

这是郭平安调到铜川工作十年后第一次到玉华宫。那天,他脑子里闪出一个念头,若以玄奘法师译经的历史为背景写一部小说,应是个好题材。

此后八年,郭平安在工作之余翻阅了有关玄奘法师取经译经的资料,了解到玄奘法师抱着“一睹明法了真义,以求佛理真传”的信念,“冒越宪章,私往天竺”而求法,往返十七年,行程五万里,足迹至一百多个国家和地区,历经艰险,不屈不挠。他不为名利所动,拒绝了印度国王与学人的一再恳留和百般阻挠,取经六百五十七部,毅然东归,回到祖国弘扬佛法。

回国后,玄奘法师又屡次婉言谢绝唐太宗恳劝还俗出仕,在长达十九年时间里,翻译经文七十五部,计一千三百三十五卷。玄奘法师在宗教、哲学、翻译、历史、地理、民俗、中外文化交流等方面,都为人类做出了巨大贡献。

玄奘法师在玉华寺圆寂之后,噩耗传出,唐高宗皇帝震悼,僧、俗悲惜。京城每日有上千人哀悼哭泣,五百里内京邑及诸州仕庶前往送葬吊唁者,多达百万余众。

对郭平安来说,玉华宫是神奇的。第一次去,他就立志要写一本玄奘译经记。回来翻阅大量资料,读了《大唐西域记》《大唐三藏法师传》之后,内心深受震撼:“哎呀!玄奘法师不是西游记里写的那个人,玄奘实际上是个伟人。”

研究了玄奘的一生,郭平安发现,玄奘不但精通佛法,还懂道学儒学,在唐代就是儒释道经典人物。

郭平安觉得,真正要做成这件事,以自己的学识与能力,难于上青天。“要塑造玄奘法师精通佛学与诸家之学,百事皆通,勇于践行,创造了人类辉煌,品德高尚的伟人形象,最起码要对他所掌握的学识有所了解,否则,难当此任!还要对唐初的历史、政治体制、经济发展等等,有所了解才行。更重要的是,要学习玄奘法师的博大胸怀,艰苦卓绝的践行精神。要担当此任,必得数年持之以恒。”

定稿的那天晚上,看着打印出来的一千多页文稿,郭平安止不住泪流满面:“十六年呀!都钻到玄奘译经的故事里。”

其实,在铜川,郭平安并非痴迷于研究玄奘的孤例。无论官方还是民间,受玄奘精神感召一头扎进玄奘文化研究者不乏其人,比如1986年就开始整理玄奘资料的王仲德,玄奘文化馆原馆长仵录林,交警支队的李万根等等。他们的研究使玄奘文化的精神内核和当下这个时代产生了紧密的联系。

王仲德其实是铜川本土最早研究玄奘文化的专家,著有 《玉华寺》和《玄奘圆寂后》两书。他原是铜川市史志办一名编辑,现已退休多年。提起玉华宫的开发,他也是满腔热情和有一肚子的话题。2004年中央电视台拍了一部玄奘的历史文献片,从西安大雁塔、长安县兴教寺一直拍到铜川玉华宫。摄制组在玉华宫住了四天,其中一位编导深受感染,一下子迷上了玄奘文化,和王仲德成了莫逆之交。2012年春节,这位编导专程从北京赶来,在铜川住了六天,和王仲德聊玄奘,聊佛教文化和中国传统文化。她认为玉华寺在玄奘生平中占有极其重要的地位,两人相谈甚欢。

退休后,王仲德仍为玉华宫的开发呼吁和奔走,付出了不少心血。这些民间力量有时候很容易被忽视,但不该被忘记。

2014年王仲德参与编制玉华宫第二次开发计划,列了一些纲目,后因多种原因这些计划也都不甚了了。他还建议为中国玄奘研究中心主任黄心川先生在玉华宫建一个展览馆,也不了了之。“因为玉华这块的开发,黄心川先生功劳实在是太大了。”王仲德在电话里对记者说。

即使是身为政协副主席的郭平安在搜集资料过程中,也不止一次被当做不务正业的“神经病”,一个共产党员,怎么能写佛教小说?怎么去研究一个和尚?但他内心却颇为笃定,“能有机会把玄奘法师十九年艰苦卓绝的译经故事写出来,是巨大的荣幸!”

站在千年前玄奘生活礼佛的肃成院遗址上,他充满激情地向同行的参观者讲解沙岩上自然形成的“壁画”,“你看这是不是玄奘师徒,这是大明宫……这是驼队,玄奘的头正朝着长安的方向。”“应该把这些天然形成的壁画保护起来,做成小景观。”他对同行的管理局干部说道。

“玉华宫是个神奇的地方。”用十六年写书为玄奘正名的郭平安不止一次这么说。他觉得玄奘文化就深藏在这里,他们只是一个个发现者、挖掘者。

玉华宫的变化,说快也不快

提起对玉华宫景区的打造,铜川人的心情大多有点复杂和无奈。

“玉华宫景区管理局成立快二十年了,现在仍处于开发建设期。”1999年,张忠兴调到玉华宫时,尚不知道玉华宫是个什么单位。时隔多年,身为管理局副局长的他早已成了打造唐文化玄奘文化的专业人士。然而,对玉华宫越了解,他便越心急,越惋惜,一腔热忱和苦涩搅在一起。

张忠兴告诉记者:“严格意义上说,铜川重视玄奘文化应该是从1992年开始的。玉华宫管理局成立以前,玉华宫归属于印台区,1992年区上成立了一个玉华办事处,开始对玄奘文化进行挖掘整理。此前多年,铜川玉华宫一直默默无闻,提到玄奘,人们只知大雁塔,慈恩寺,却不知玉华宫是一代高僧生活和圆寂之地。而且玄奘在玉华宫完成了最重要的一部佛经《大般若密多经》的翻译。”

1996年,铜川市开始重视旅游发展,市上逐渐认识到玉华宫玄奘资源和药王山孙思邈资源的惟一性,两个景区在同一年升格为市级单位,由市政府直接管理。

1997年,玉华宫景区管理局成立,开始着力打造玄奘文化。2004年,玉华玄奘研究所成立。西北大学李利安教授曾和玉华宫合作搞过一个课题,内容也涉及打造玄奘文化品牌、弘扬传统文化的内容。

这些年,玉华宫从玄奘文化、唐宫廷文化和避暑休闲文化三个方面推进开发工作,其主线条就是玄奘文化。张忠兴认为,玄奘文化既承载着佛教文化的因素,又承载着中国传统文化的因素。在100个世界文化名人里边,中国只有两个,一个是孔子,一个就是玄奘。鲁迅先生把玄奘称为民族的脊梁。“从玄奘取回来的经看,他服务了当时的社会,也服务了各个时代,玄奘精神涵盖了佛教文化和中华民族的传统文化。”

截至2015年,玉华宫景区净资产为3.4亿元,负债率为5%,当年实现综合旅游收入3.7亿元。

“我们现在还在开发建设阶段。玄奘文化也好、佛教文化也好,到现在为止,我们还只是提在口头上。我们现在只有一个佛教文化、唐文化展示的博物馆,以及2000年开挖的肃成殿遗址,都是很粗的一个展示。”张忠兴认为,“玉华宫的变化,也快也不快。”

在张忠兴看来,一个景区打造二十年还在开发建设期,确实够煎熬的。不像南方,三五年就把一个景区打造起来了。但是,玉华宫也一直都在变。张忠兴记得自己刚调到景区时,这里只有一条路,建了个宫墙,其他啥都没有,现在基础性的东西全都建起来了。

记者看到一份玉华寺恢复重建项目的介绍资料,其中写道:“利用玄奘法师及法相宗在日本、韩国、东南亚以及国内的巨大影响,恢复重建玉华寺,使玉华宫成为国内外玄奘思想研究、佛事文化交流、僧侣朝山祭祀、民间百姓旅游的俱佳之地。玉华寺占地200亩,项目总投资3亿元人民币。”此外,近期规划的项目还有,皇家狩猎场建设项目,玄奘文化中心建设项目,唐玉华宫遗址公园建设项目,植物生态养生园,滑雪场改造提升项目等。

张忠兴告诉记者,管理局想把玉华寺建成东方的那烂陀寺,打造成国际知名、国内驰名的礼佛之都。记者看到,玉华宫景区最新的推介词正是:东方释迦圣境,大唐皇帝行宫。

回到公元659-662年的玉华寺

玉华宫景区宣传科科长楚少辉是管理局内部的玄奘研究专家之一。提起玉华寺的恢复重建,他同样充满热忱和苦涩。

回到大唐,回到公元659-662年的玉华寺,楚少辉看到一代高僧创造的繁华盛景,那是佛教文化创造的繁荣。一千多年之后,恢复寺院、重建辉煌的使命,落在楚少辉们的身上。

玉华宫有丰富的文化资源,但缺少有特色的文化产品;有厚重的历史遗存,却没有吸引眼球的载体。楚少辉认为,玉华宫应以只争朝夕的精神,推进丝路文化项目建设,“建设中国佛教文化中心。修复玉华寺,修建世界佛教论坛永久性会议中心、经律论文化休闲广场,建立西行民族风情园、65米高玄奘巨像等,把佛教文化思想发扬光大,感召更多的人致力于社会事业和世界和平发展中来,增强丝路文化的鲜明主题。”

创造86版经典美猴王荧幕形象的六小龄童,第一次到玉华宫“拜师”后,就对这里念念不忘。

“一个人一辈子做好一件事就非常了不起了。你看玄奘法师,一辈子就是取经译经。”走出《西游记》之后,六小龄童一直致力于“传承玄奘精神、弘扬西游文化”,玉华宫成为他心中最膜拜的圣地。

2008年6月18日,六小龄童来到铜川,受到当地政府和群众的热烈欢迎。他被聘请为“玉华玄奘纪念馆名誉馆长”、“玉华玄奘研究所名誉所长”。

2015年,六小龄童又欣然解囊,在玉华宫建成西北惟一的六小龄童艺术馆。陈列面积600余平方米的展馆里,展示了海内外各个版本的《西游记》资料以及精美艺术品300余件。六小龄童还被聘请为玉华宫景区的旅游形象大使。

楚少辉一边登上通往肃成院遗址的台阶,一边对记者说,“这十几年,玉华宫景区面临的最大困难就是资金问题,很多规划落不了地,其中包括玉华寺的恢复。”

3月,是玉华宫最萧条的时候。冰雪节刚结束,春夏季的避暑休闲活动尚未启动。肃成殿是玄奘法师生活礼佛圆寂的地方,2004年,这里出土了一块佛足印表文残石,成为迄今为止惟一能够确知的玄奘法师亲笔字迹。

佛足印原是佛祖释迦牟尼去世前,留在印度故乡石头上的脚印。在石头凹形的印迹里,密刻着十分讲究的佛教花纹图案。据佛教史料记载,佛足印在印度共有三处:一处在摩揭陀国,一处在乌伏那国,另一处在屈支国。玉华宫佛足印刻石是玄奘在印度取经时,亲礼佛足圣迹后,虔诚拓印回国,在玉华宫译经期间特请高级工匠精心仿制而成。佛教认为见佛足迹如见佛,它与佛祖舍利一样是平日朝拜的圣物。2006年,时任中共中央总书记的胡锦涛到印度访问,带着佛迹记碑刻的复制品作为国礼,十分轰动。

楚少辉每次站在肃成院遗址,就能感觉到天地气场浑然交融。一千三百多年的岁月时光,静静地呵护着这片空灵的土地。

贞观十九年(公元645年),玄奘西行求法十七载,从印度携佛教经典六百五十七部、如来肉身舍利一百五十粒、金银刻檀佛像七尊回到了长安,远在东都洛阳的太宗皇帝命宰相房玄龄出城迎接。长安城内听说玄奘西域取经归来,奔走相告,竞相目睹,一时间万头攒动,前呼后拥。

玄奘一生两次来到玉华宫。第一次是贞观二十二年(公元648)年夏天,49岁忙于译经的玄奘被唐太宗召到当时的皇家避暑圣地玉华宫,昼夜相伴,促膝相谈。

这次玉华之行显然给他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十一年后玄奘再次回到了这里。

那是唐显庆四年(公元659年)十月十六日傍晚,玉华山层林尽染,秋意盎然。玄奘带着唐朝顶级的僧侣团队从长安西明寺昼夜兼程来到了玉华寺。

玉华山的旖旎景致,成为他生命中最理想的栖息地。聆听万籁交响,沐浴吉祥的佛光,玉华寺从此欣然一派繁忙景象:膜拜佛塔,翻译佛经,凿龛供佛,佛法研讨,学术交流,迎来送往,“三更暂眠,五更复起,朱点次第,沥血呕心”。短短四年多时间,玄奘翻译完成了《成唯识论》《大般若波罗密多经》《咒五首经》等六百八十二卷佛教典籍,创立了“法相唯识宗”,使玉华寺成为了世界佛教文化研习交流的中心,盛极一时。

麟德元年(公元664年)正月十六日,病重昏迷的玄奘渐渐醒来说,“我梦中备受神佛欢迎款待。无常期已到。请将佛塔画来礼拜。”二月五日夜半,玄奘溘然圆寂于玉华寺肃成院。高宗皇帝涕零悲叹:“痛惜啊!朕失国宝。朕国内失法师一人,实乃释众摧梁,四民无导师矣!此何异于苦海方阔而舟楫邃沉,暗室犹昏如灯炬顿灭。”

玄奘平生总译经一千三百三十五卷,在玉华寺译经只有四载,却译出佛经十四部,六百八十二卷,占其平生总译经经卷的一半以上。正是因为玄奘僧徒的到来,玉华宫才从一个普通的避暑行宫变成了全球闻名的佛教圣地。

玄奘走了,也带走了玉华寺璀璨的光芒。僧众各回原寺,佛教典籍运回慈恩寺。显赫一时的皇家寺院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唐天宝年间,“安史之乱”蔓延关中,皇皇玉华寺毁于兵燹。

楚少辉在《玄奘塔》一文结尾写道:“伫立在这片曾经辉煌盛极的土地上,我好累。回眸玉华山曾经的韶华岁月,我好痛。宁肯没有玉华宫,宁肯不建玄奘塔。”

2015年,楚少辉在一份建设报告中写道,“厚重的文化需要物化载体娓娓道来,而盛唐皇苑建设、玉华寺恢复建设依然是宏伟蓝图,没有形成巨大的文化张力,致使景区文化思想和优秀精神尚未充分弘扬光大,玉华宫引领作用亦尚未充分彰显。”

佛学专家心中的遗憾

“可惜了!”提起玉华寺恢复建设,王亚荣惋惜之情溢于言表。

王亚荣曾是陕西省社会科学院宗教研究所所长。上世纪70年代,王亚荣选择佛学专业时,导师曾对他说:“佛学是埋葬天才的地方。”但他没多想,初生牛犊不怕虎,一头扎进佛学研究领域,从此再没有换过专业。

提起一代佛学大师玄奘,这位半生研究佛法的专家肃然起敬。“我给玄奘磕过头!其他人没磕过。”王亚荣非常认同杜维明对玄奘的评价——玄奘是中国历史上最有影响的知识分子。

1994年,陕西省社会科学院举办第一届玄奘国际论坛,王亚荣是会务组组长。当时铜川市委、市政府正举全市之力全面开发建设玉华宫景区,遂派人前来参加此次论坛。五年后,第二届玄奘国际论坛在铜川成功举办,印度、尼泊尔驻华大使纷纷前来参会。“当时就把玉华寺的恢复重建提上日程,决定给玉华宫批一个宗教活动场所,马上做规划建设起来。”但遗憾的是,二十年过去了,玉华寺的恢复建设仍是停留在纸上的“宏伟规划”。

铜川举办第二届玄奘国际学术研讨会的盛况,至今很多人依然记得很清楚。1999年恰好是玄奘法师圆寂一千三百三十五周年,这个数字与玄奘毕生译经一千三百三十五卷相巧合。来自十多个国家和地区的专家学者相聚铜川,共同研讨玄奘思想,会议取得圆满成功。这次研讨会也是一次宣传玄奘精神、宣传陕西、宣传铜川的盛会,使人们记住了玄奘译经、生活并圆寂的玉华寺。

“1999年那阵做的话,早都做起来了,现在都快二十年了。”王亚荣认为,一个景区得有品牌,没有品牌就没有人文价值了。玉华寺建不起来,景区就缺乏一个凝聚点,人气就旺不起来。

记者在铜川采访期间,听到的是各种各样的信息:“铜川市市长换了几任了,玉华寺还没恢复起来。一任领导一任想法,2004年重点放在玉华宫,换了一任书记就转到药王山了,后来又转到照金。”“玉华寺恢复不起来,最大的难点在于地方政府思想观念没有解放,体制创新和机制创新不够。”

王亚荣曾追踪调查过1988年开始动工的无锡灵山大佛景区,他称之为“灵山模式”。“灵山模式”是一个宗教界和当地政府、企业界三方合作开发的成功案例。灵山大佛景区1997年建成5A景区,短短几年就成为江南佛教文化的代表性丛林,现在该景区不动产在150亿以上。第三届世界佛教论坛就在那里举办,现在成为世界佛教论坛的永久性会址。

“他们没资源,是靠两个‘据说’起家的。”王亚荣说,一个“据说”是玄奘法师曾驻锡于此,因见寺后主峰与天竺佛陀说法处的灵鹫山颇为相似,遂将其命名为“小灵山”;第二个“据说”是玄奘派他的大弟子窥基在此开宗立派,创建了佛教中著名的“慈恩宗”。

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拥有独特资源禀赋的玉华宫的发展却始终让业内人士揪心不已。“建议尽快把玉华寺修起来。”王亚荣充满期待地说。

提起玉华寺恢复的难言之隐,原玄奘文化馆馆长仵录林(现调入铜川市考古研究所)在接受电话采访时说,“主要是一开始选址方向有问题,当时佛教界希望选在原来的遗址上,这个就很麻烦,因为玉华宫遗址在2001年的时候被批准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那个选址基础工作还没有做完,变成国家级重点文物保护单位以后就没法做了,搞建设必须要国家级文物局批准,他们拿不到批文,所以那个选址就作废了。此后玉华寺的恢复建设陆陆续续一直在提,但是规模太小就没有意思,规模太大的话投资量太大,一时资金凑不起来,所以就耽搁了这么多年。”

在佛教界,据说原来大慈恩寺的住持对这个事情也有兴趣,他希望把玉华寺很快建起来,但依然因为资金问题而放弃。“一般寺院,拿个几百万几十万还容易,再大的资金量,难度就比较大了。”仵录林说。

在铜川采访调研期间,记者从张忠兴、郭平安以及楚少辉身上,都能感受到一种使命感。与他们一起讨论玄奘法师,讨论玄奘精神,也总能感受到一种让人动容的热忱。显然,他们都在等候着一个能够大干一场的机会。

“佛教文化资源是一种特殊的资源,它有物质性,但更重要的是精神性。”王亚荣认为,只有用玄奘精神来重建玉华寺的辉煌,打造玉华宫的核心凝聚力,铜川文化的成功转型才有希望。

(责任编辑 马颖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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