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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故乡——桥底镇小孟村的今昔
2024-01-23 19:30:00 来源:泾阳县文学艺术界联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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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故乡——桥底镇小孟村的今昔

胡生学


我们小孟村这个村名,在村名普查时,因其紧挨泾惠南干渠北,住有一户从外地来的叫孟志忠的孟姓人家,普查人员为我们村在地图上标注时起的村名。说起这个叫孟志忠的村民,他曾为我们村办了件大好事。孟志忠是个文化人,也算是一个大能人。他用自己的技术,利用泾惠南干渠的优势和渠水落差的有利条件,引渠水带动水轮,再带动轧棉花机,结束了过去给花厂卖籽棉的历史。远近的社队都来我们村排队轧花。后来这位能人还用水轮带动马达制成了发电机,给轧花的机房安上了电灯。这在解放初期的农村也算是件稀罕事!

实际上我们村家大业大的是一姓郑的人家。他们祖上原籍是本县白王镇郑家庄人。祖上下四川做生意,因经营有方,生财有道,家产日积月累成为远近闻名的富户,家有良田百顷,骡马成群,四川、西安、三原都有字号买卖,后来就搬到离县城近的这个地方,置田创业,由于这里方便灌溉的条件,加之以善施德,财富越积越多。为了安全镇宅,在主房中心位置,砖土结构修了一座高六层的塔楼,把这个小小的村庄的知名度提高了许多。这座塔楼也成了小孟村郑家的代名词。

听老人们讲,我们村虽然小,但从地理位置来讲,说近一点,过去富平、耀县、三原下四川做生意的客商都要从村东北下来,绕到村西庙门口到临泾古渡过河。因而我们这个小小的村庄也曾经是来往客商拴马歇脚的地方。据村上老人讲,村西庙门前有一棵大椿树,站在北塬上都能看见,胸围有一米多。后来财东郑家看大树枯死,砍伐回家做了一合大头门还没用完,解放后生产队用作饲养室过大车的后大门。

因为地理环境,我们村西村南都各有一座寺庙,记得刚解放时办扫盲班的识字本上有一句话,我现在还清楚地记得:南边有个庙底滩,男女社员都来担,拆的拆担的担……从这说明了解放初期时那些庙的轮廓还在。在农业学大寨平整土地时,村民们还在庙底滩下挖出庙内葬埋和尚的大瓮和过去的砖瓦。我们村北还发现以前为了建庙而修的砖瓦窑,还有大庙大殿上筒瓦的模具。看似小小的一个村庄却包含着丰富的文化遗产!

▲泾阳传统民居

我们村还有比以上更珍贵的光荣历史,那就是解放前杨虎城、张学良在西安逼蒋抗日的事件发生后,我党为了抗日,中共中央和国民党签订了一致对外、联合抗日的协议,我党抗日武装全部从陕北来到泾阳、富平、三原集结,被改编为国民革命军第八路军。当年我们村就住有从北边下来的红军,没改编为八路军以前,人们都叫他们红军,红军在人民心目中是一个深受民众喜爱的军队,红军战士们也因此而倍感自豪。因为改编后统一要换成八路军的服装,这些从艰苦岁月拼打出来的红军战士们,曾经引以为豪的红军称号要改编成八路军,一下子谁也接受不了!后来上边还派人来做工作开会讲解:虽然我们换了八路军的衣服,但我们的心是红的,虽然摘了红五星帽子,但我们只要永远记得自己是个红军战士,是抗日的,是为了打小日本的!会后这些红军战士忍痛摘下了陪伴自己出生入死的缝有红五星的帽子,换上了八路军的服装。这些都是我大爷胡忠萍和我村郑合义老人亲眼所见!有的红军战士还偷偷地撕下帽子上的红五星悄悄装进自己贴身的衣袋里。据这两位老人讲,红军换下的帽子就盛了两老笼,由几个红军娃抬到我们村东北角一棵古皂角树下流着泪、伴着哭声烧掉的。

据两位老人讲:北边红军到我村后为村里人挑水劈柴,还到地里帮村民干农活,住在村民的马房和空园子麦草地边,临走时为村民水缸担满水,牲口圈堆满干土。我们村一个长工娃也跟着参加了八路军,一同上了抗日前线。

五十年代,国家地质队来我们村搞地质勘探,在村南我家门前地场上连打了两眼井,当时我们村民把这井叫洋井。在打洋井的那几个月中,周围几十里的老乡都来看稀奇,就连晚上半夜都不愿离开。那时村上也没有电灯,勘探队用的是大型发电机,一到晚上钻探工地一片通明,配上高高的钻井塔,加上隆隆的钻探声,好多村民都忘记干了一天农活的劳累,在电灯下打扑克和顶方玩,还有的热心村民帮钻探工人抬钻杆,干零活。最后勘探队把地下抽上来的水给我们村浇地。村民们也吃上了从地下深处抽上来的水,这里也成了妇女们洗衣服的好地方。后来完工后勘探队要把井交给我们村,但由于文化的落后,谁也不会维修,加上资金等各方面原因,井也没留住。想想当年在我们村占地勘探打井,当时只是一张上级介绍信,一切方便都是我们村无偿提供的,住房都是生产队腾出的库房。如果现在,那不知会出现多少麻烦事!

说起来,我们这个小村还出了一位地市级领导郑永强,当时任延安市委副书记,后来去省委开会返回延安途中不幸因车祸英年早逝!这是我党的损失!也使我们村失去了一个好儿子!

如今的小孟村,已不再是狼来了都没人撵的小村子。说起狼,还有一个小小的插曲。听我婆讲,民国十八年闹饥荒,我三大、我爸、还有我六爸弟兄三个在离村三百米的地里挖菜根,当时我三大八岁,我爸六岁,六爸最小,只有四岁,当弟兄三个正在挖菜根时,突然一只饿狼扑向我爸,我三大看到狼要咬我爸,急忙挥起挖菜的小镢头向狼挖去,狼丢下我爸又扑向我六爸,我三大又挥起小镢向狼挖去,在村东边的几个人看见后还以为几个娃跟狗耍哩,其中一人说:不对,是狼!随即大喊着来救这几个孩子,财东郑家有人拿快枪放了几枪才吓走凶恶的饿狼,可怜的六爸被恶狼撕下了一只耳朵,我爸右边头皮被恶狼撕开一个血口子,两个孩子成了血人!在那缺医少药的年代,我婆把六爸被狼咬得挂在脸上的耳朵重新粘上,烧了些火纸灰按上,用粗布一包,我父亲的伤也用同样的办法处理,过了一段时间伤口竟然神奇地好了。在此我应当重重地感谢逝去的三大!当年只有八岁的你哪来那么大的勇气和恶狼争斗?可敬的三大!

言归正传,我们村从最初的全村二十几户八九十口人的小村子已变成如今七十多户二百多口人的大村了!从只有一辆马车的穷村子,到如今在党的富民政策的指引下,尤其是脱贫攻坚硕果累累,村庄处处呈现出社会主义新农村的新气象,全村几乎家家有小车,生活就像天天过年一样,柏油路水泥路四通八达,村民出行不是电摩就是小车,购物不出村,生产和生活物资村上超市应有尽有,反季节大棚蔬菜品种齐全,合作医疗为村民看病解决了后顾之忧,村上通上了天然气,国家补贴的空调安装到户,六十岁以上的人享受养老金待遇,直接发放到本人。人们的梦想在党的富民政策下逐步变成了现实,到处呈现出国家强盛、国泰民安的新气象,听党话、颂党恩的广场舞遍布大街小巷。

我谨用这点文字记载了我们村的人文和红色的历史,还有为党辛勤工作不幸英年早逝的郑永强,只是让后人们记住我们村的曾经!

作者简介

胡生学,泾阳县桥底镇和村九组人,中共党员,曾担任过民办教师,后来从医,热心公益事业,现任泾阳县乡村文化振兴研究会副会长,泾阳女子读书会文学顾问。热爱生活,喜欢用文字记录生活的点点滴滴。

(本文选自泾阳县文学艺术界联合会2022年10月编辑出版的《泾阳村落》第一辑)

责任编辑:王顺利/《新西部》杂志 · 新西部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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